1 引言
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旅游市场上出现了各种类型的步行旅游，步行旅游已成为多样化需求的潜在关键增长领域。作为游客游览的重要方式，步行旅游不仅是一种代表健康休闲的特殊兴趣旅游，也是可持续与低碳旅游的一种突出形式，可作为促进环境（如减缓气候变化）、经济（如增加购物支出）、社会（如体验当地文化）和达到可持续旅游目标的重要方式。就可持续移动性和步行能力而言，游客比本地居民更喜欢步行。许多城市都在考虑鼓励步行旅游的政策，为游客提供步行友好型街区和路线，使得游客能够不受干扰地将步行作为一种主动的旅行方式。
与旅游相关的步行包括各种动机和益处，例如，自然环境、场所依恋、视觉景观、身心健康等。然而，目前有关步行的研究多在工作和日常休闲语境下展开，关于步行旅游和游客步行行为的具体研究较少。
本研究提出了一种使用手机定位数据分析步行旅游区游客步行行为特征的研究方法，鼓浪屿的案例表明这是一种有效的研究途径。不同于以往研究中群体特征的综合描述，本方法聚焦于游客步行行为，通过大数据深度挖掘技术对空间行为规律进行高精度模拟，在行为与空间耦合的基础上，把握步行行为与旅游区用地功能和空间格局之间的对应关系，从而为旅游区优化提供量化的支持。
2 研究思路与方法
2.1 研究思路
（1）对手机定位数据进行预处理，提取步行游客空间分布及轨迹等信息（图1）。选取采集时段内所有出现在研究案例地的手机定位数据，识别用户信息，并对用户的居住地进行画像，排除原住居民的行为轨迹。
（2）基于上述信息，从步行游客空间分布、步行行为网络结构、街区间步行路径与速度以及街区内步行速度4个方面分析游客步行行为特征及与旅游区功能布局的关系。
（3）将游客实际步行行为特征与旅游区空间布局以及相关规划文件进行对比，发现差异和不足从而为旅游规划评估以及与未来发展方向提供支撑。
图1 技术路线
2.2 研究方法
（1）核密度分析：使用核密度分析将步行游客的空间分布情况进行可视化分析。
（2）社会网络分析：通过社会网络分析，可有效揭示游客的时空动态特征以及各区域之间的联系规律。
（3）速度计算：基于街道网络和步行游客OD信息，以各街区为起点与终点，拟合游客步行路径，分析选择度较高与较低的步行路径的空间分布特征。
3 研究区概况、数据来源与预处理
3.1 研究案例地
鼓浪屿位于厦门市西南海岸，四面环海，是国家5A级景区，面积约1.87km²，可容纳约1.4万居民。经历了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鼓浪屿形成了自然生长的空间结构、多元复合的功能业态以及东西方融合的建筑风格，为游客提供了丰富有趣的步行体验。
图2 鼓浪屿区位与平面图
3.2 数据来源及预处理
本研究使用的LBS大数据来源于极光Aurora Mobile平台。该平台可为手机应用软件提供SDK定位开发环境，同时对约145.2万APPs实时反馈时空位置，数据具有较强的普及性和真实性。
数据采集时间为2019年10月1日—10月7日。十一黄金周期间厦门温度适宜，是外地游客出行的优选时段，能够有效采集到丰富多样的游客行为轨迹，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图3 基础数据预处理流程
4 游客步行行为特征
4.1 步行游客的空间分布
可视化分析鼓浪屿游客的空间分布情况如图7所示。步行游客的空间分布不均衡，以商业、民宿等服务设施为核心呈集聚状态，形成了较为明显的"中心-边缘"空间结构，中心与边缘呈现出较为显著的收敛性和发散性。
图4 十一黄金周鼓浪屿游客步行行为空间分布情况
4.2 步行行为网络结构
构建鼓浪屿OD信息表，删除起、终点位于同一单元的OD轨迹，通过自然间断法将街区间联系度划分等级（图8）。游客倾向于在相邻街区之间步行流动，跨街区的长距离流动较少。
图5 十一黄金周鼓浪屿游客步行轨迹网络
4.3 街区间步行路径及速度
鼓浪屿旅游主要包括"吃、住、行、游、购、娱"6要素，步行路径表达了对上述旅游要素的整合与串联。根据图10，选择度较高的步行路径包括："琴园-日光岩-港仔后沙滩-菽庄花园"热门景点步行游览路线、"内厝澳码头-吴氏宗祠-餐饮酒店-浪荡山风旅游区"综合步行游览路线等。
4.4 街区内步行速度
街区内的游客步行速度反映了旅游街区对游客的吸引力。吸引力越大，游客步行速度越慢。研究发现9:00—14:00之间游客的步行速度最慢，表明该时段是游览高峰期，14:00之后步行速度大幅提升，19:00达到最高值，该时段为游客离开鼓浪屿的高峰时段（图12）。
5 旅游区优化建议
5.1 基于游客的空间分布，提升边缘区域的核心景点到访率
将鼓浪屿步行游客空间分布与《鼓浪屿世界文化遗产区商业业态导则》中核心景观区的空间分布进行对比，发现位于边缘处的核心景观区，主要包括毓园、琴园与兆和山沿海区域等，与其他核心景观区相比明显中心度较低，游客到访较少，吸引力不足（图14）。
5.2 根据游客的步行路径，以需求为导向提升游览路线多样性
将游客实际步行路径与《鼓浪屿历史文化街区保护规划》中的规划游览路线进行对比，发现二者存在一定差异（图15）。实际步行路径选择更加自由，主要由曲折的短路段构成，包括很多狭窄的巷道和支路，而规划的游览路线大部分依托于鼓浪屿的主要交通道路，路段较长，顺畅而完整。
5.3 降低游客步行速度，加强山体景区的旅游开发与互动体验
将游客在街区内的步行速度与《厦门市历史文化名城保护规划》中鼓浪屿空间格局保护规划与进行对比(图16）发现，在龙头山、燕尾山等原本应该停留时间较长、步行速度较慢的自然山体区域，游客步行速度反而更快。
本研究以厦门市鼓浪屿为例，基于手机定位数据，提取十一黄金周期间游客在鼓浪屿上的所有步行轨迹，使用数据网挖掘与空间分析方法分析游客步行行为特征，并与规划文件进行比对，提出旅游区发展建议。研究结果支持了"游客步行受旅游区空间布局的影响"，探索了功能与布局，包括街区功能、道路等级、商业分布、景点开发等对游客步行行为特征的影响，加深了对于游客步行行为的理解与认知。
主要结论包括：
- 功能布局导致各街区游客到访率以及步行轨迹网络中心度的差异
- 游客更倾向于选择人流量大的街道作为步行游览路线
- 尺度大、旅游内容开发不足、拥挤降低了游客在街区内的停留意愿